热血沁高原 精神永流传

口述人：杨书春，曾任西藏自治区保险公司业务科科长

采访组：刘建国 洪亚彬 李菲

采访日期：2014年3月10日

采访地点：孔繁森同志纪念馆

“为了群众，他连命都能豁上”

孔繁森第二次援藏时，山东老乡介绍我们相识。孔繁森在拉萨当副市长，工作也很忙，然而，知道我感冒了，他晚上会专门来看望我。和他一起经历的很多事情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。

拉萨往东有个县叫墨竹工卡，那一年县里发生地震，我开车带着孔繁森去现场考察灾情。墨竹工卡县的建筑以土块垒成的房子为主，遇上地震就坍塌了。我和孔繁森从灾区回来的时候，他把自己的裤子、袜子、鞋子、帽子还有我的外套全都留给了受灾群众。当时，我受到了深深的震撼。虽然我们是老乡，我明白山东人有古道热肠的传统，但我对他的精神也不能完全理解，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做到心里只装着别人，却从不考虑自己。他的境界确实不一般，为了老百姓他什么都可以做，连命都能豁上。

孔繁森献血换取营养费的事，我是亲见者。我记得很清楚，那天我在援藏干部赵纪元家吃饭，吃到一半的时候，他打电话叫我走，也没说什么事。我开车跟他一起来到西藏军区总医院，他当时说：“身体不好，看看去。”让我在车上等着。他从医院出来，我就知道了献血的事，当时我怎么也想不通，一激动就哭了，真流泪了。我说：“三哥，你不能这么做呀！没钱我们想法给你凑，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呀。你要是失去了健康，不就啥都没有了吗？”我一说话声音就大，他怕别人听见，就“打”了我一巴掌。为了不让我担心，他在我面前故作淡定，其实我知道他身体肯定不太好受，那可是海拔3600多米的拉萨呀，活动量一大嘴唇都是紫的，他献这么多血一不小心会要命的。可他就是这样的人，共产党员的崇高情操支撑着他献出自己的热血和全部的爱。

“他遭的罪让人心疼”

有一次，陪同中央主要领导同志到西藏视察的迟浩田上将到孔繁森家里吃饭。孔繁森身上没钱，他翻了半天，找出来五块钱叫我上街买菜，这点钱哪够啊。还好，花盆边上种了一圈韭菜，他薅下来炒了，又弄了一盘花生米，一顿“高级”的饭菜就大功告成。谁都想不到，堂堂一个拉萨市的副市长，竟然这样节俭。

孔繁森在拉萨期间，经常下牧区考察调研，那时候要下牧区就得骑马，他没什么经验，常常因为骑马，把自己的尾骨皮肤都磨烂了，伤口都发炎了，裤子全被血脓浸透。为了不耽误考察，他就在裤子里垫上一块布，回来以后，把门关上，悄悄让我给他清理。骑马下乡遭的这个罪，他从来不对外人说，也不让我说。他的那种精神，真的就是毛主席所说的“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”。

孔繁森第一次出车祸是下乡考察的时候，他昏迷了好多天，我和聊城老乡杨德军一直在床头守着他。得知他出车祸的消息，医院门口聚集了很多来看望他的人，不仅有老乡，更多的是自发来医院的西藏同胞。这件事在拉萨轰动一时。

孔繁森其实是一个平凡的援藏人，他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，也没有做什么一鸣惊人的伟业，但他做的每一件事的出发点都是让百姓生活得更好，因此他受到这么多人的尊敬和爱戴。我认为，宣传孔繁森，并不是仅仅宣传他这个人，更是宣传他的精神。他的精神永远值得我学习，我永远不会忘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