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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口述孔繁森采访实录·阿里编》连载(之二十七)| 以美济心 用爱守护

日期:2023-11-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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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者按



在全国上下深入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之际,孔繁森精神教学基地及孔繁森精神研究专家共同完成了《我心中的孔繁森——口述孔繁森采访实录·阿里编》一书。该书在“口述孔繁森访谈项目”前期采访的基础上,对丰富的口述资料进行了深度整理和加工,更全面、更立体、更有温度地诠释了孔繁森精神,为研究、学习孔繁森精神提供了新视角,为新征程上传承孔繁森精神提供了有力支持。
本期发布的是此书连载内容(之二十七):张焰以美济心 用爱守护

以美济心 用爱守护


口述人:张焰,知名画家,曾任《西藏青年报》记者
采访组:刘建国 赵亮亮 杜静博
采访日期:2019年4月27日
采访地点:北京

以影会友
1992年,我从四川省文化厅到西藏参与《西藏艺术全集》的编辑工作,后来在郭金龙、胡春华等同期援藏同志的建议下,去了自治区团委下属的《西藏青年报》做摄影记者。我喜欢绘画,报社经常有下乡的机会,我在为报社拍摄照片的同时,还可以收集很多绘画素材。所以,这对于我来说,是一份理想的工作。
那时,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,身在异乡,我内心有着强烈的创作欲望。在西藏的五年,我把自己对大自然和艺术的热爱都倾注于摄影和绘画,获得了非凡的体验。在这个过程中,孔书记作为领导和长辈,对我的成长有重要影响。
我和孔书记相识,是他在拉萨担任副市长期间。那时援藏干部经常聚,我陪着朋友给孔书记送采访稿,发现孔书记也喜欢摄影,渐渐地,我们共同语言多起来。他拍了很多照片,当时冲洗彩色照片价格昂贵,黑白照片可以自己冲洗。我就在他家里辟了很小一块地方,动手做了个独立的小暗房,方便在家冲洗照片。我和孔书记的友谊就是这样逐步建立的。
有一次,山东省委书记陈建国带队来拉萨慰问孔书记。孔书记对我说:“你带着照相机,我家人来了,你拍照。”我住在设计院的房子里,孔书记接着我去宾馆。我问孔书记,怎么不住家里,住宾馆呢?他说:“人多,人多。”开始我还以为是孔书记的妻子和孩子来了,一去才知道,全是山东的领导同志,是来慰问他的。他把这些领导同志视为家人。我当时拍了很多照片,后来都作为文物征集上去了。
穿越高原
1994年1月春节前,孔书记从阿里打来电话,问我在哪里过春节。我说可能就在拉萨过。他问我想不想来阿里,我当然想去,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去。当时没有公交车,孔书记就安排我搭边防部队运蔬菜的车来。
1994年的雪下得特别大,新疆叶城到阿里的路也封了。阿里边防部队没有蔬菜,只能派车去拉萨拉菜。可拉萨也没菜,只好从青海格尔木运到拉萨,再返回阿里。从格尔木到拉萨上千公里,从拉萨到阿里又是上千公里。阿里军分区派出来的十二辆车,在拉萨装了满满的蔬菜。返回阿里途中,路过很多村、镇,都没有宾馆、招待所,只有兵站可以住宿。一辆车上两名驾驶员在高原大雪天慢慢轮流开,基本都是到晚上十二点才到一个兵站。这行程足足走了七天,过程十分艰难。等到了阿里,上面的蔬菜冻得梆硬,下面又捂又热,卸下来之后只剩中间一层的还能吃,整理后勉强装了四五辆车,其他的都变质了,只能丢掉。
途中要穿越五六百公里的无人区,那里天气状况多变,经常会在短短的时间内遍历春夏秋冬。一场暴雨,就可能把路冲毁。一辆车开不到阿里,都是两辆三辆,因为第一辆车抛锚以后,后面的车还能跟上。路上有很多小河都是没有桥的,只能涉水而过。
我就这样长途跋涉到了孔书记家里。当时他正在输液。我问他:“怎么回事,要不要紧?”他说:“没关系,小事。”平时我们经常打电话,这次能在阿里见到,彼此都很高兴。他说:“你赶紧上楼看看我拍的照片,主要拍的是风景和人文。在拉萨拍和在阿里拍,地域不一样,风土人情也不一样。”
当时孔书记状态不是很好,没在拉萨时有精神,我想可能是因为阿里缺氧,而且他晚上睡得晚。我说:“你不能睡这么晚,对身体不好。”他说:“要写东西,很多时候也睡不着,这里海拔高,缺氧。”我说:“吸氧呀!”他说:“吸氧也不行。”我说:“那怎么办?”他说:“没办法,工作嘛。”
孔书记拿出很多照片和我交流。他说,阿里这个地方自然环境非常好,风土人情很特别,拍照片很容易出彩。我说:“那我们看看有没有时间去拍照。”他说:“要去的,等忙过了这段时间。”
孔书记非常忙,一起拍照的计划始终未能成行。回想起来,实在是很遗憾。
雪地遇险
1994年春节,农历的大年初一是藏历新年的大年三十,两个节日只相差一天,汉族和藏族都过节,自然是很热闹。但越到过节,孔书记越忙。我和他一起开会、一起出行,倍感他工作和生活的不易。
一月份是最冷的时候,从狮泉河到古格王朝遗址,也就两百多公里的路程,但我永生难忘。
我是在阿里军分区住了几天才去的古格王朝遗址。出发前一天下午,孔书记把过节发的年货——一只卤鸡给了我,说:“你到古格王朝遗址那边就没吃的了。这儿还有一些罐头和生活用品,还有一双羊毛靴子,你都带上。你穿的鞋,到那边不行的。”
当时我感到了孔书记对我深深的关爱,心里特别温暖。孔书记派了牵引车,一是送我去古格王朝遗址,二是送蔬菜到札达县。从狮泉河去札达县,早上10点钟出发,书记亲自送我到车上。我和两名驾驶员同行,虽然只有两百多公里的路程,但是由于雪非常大,车只能像推土机一样,很慢很慢地往前挪。我们没有移动电话,孔书记只能给兵站打电话,问我们到没到。得知从早上10点出发,晚上12点还没到,孔书记就急了,立即给札达县边防营的营长说:“人不能出事,一定要找到他们!”
其实他说这话时,我们已经出车祸了。当时我们正在翻山,但雪太大了,看不到路,我们只能顺着电线杆走。左边是悬崖,还不能靠左边走。我们的车靠右边太近,一不小心侧翻了。当时海拔5000多米,我们的车虽然有牵引,但是车身太重,陷在雪地里出不来。
冒着零下20多度的严寒,我们都拿起了铁锹铲雪。一开始还不知道车的后面放一沓一沓的手套干什么,后来我才知道是铲雪时用的。铲不了多少,手套就黏在铁锹把上了,松开,再套个手套接着铲,手都冻得失去知觉了。
当时,我们三个人的生命全靠车的发动机的热量维系。车是双油箱,去之前,军分区的刘司令员专门对驾驶员说,把两个油箱都加满,跑几个来回都不成问题。其实,就是怕中间出什么事情,结果防不胜防。
天气冷,我的长胡子上都结了冰。我一碰,胡子都断了,眉毛也是。车前面的玻璃结满了霜,我趴在方向盘上,车只能靠发动机提供热量,但又不能把窗户关严,两边开个小缝。我冻得失去了意识,还出现了幻觉。再后来我觉得很热,脱掉了大衣和毛衣,头上全是汗水,像洗桑拿一样。这其实已经是典型的失温症状,身体对外界温度的感受已经紊乱了。过了一会儿,又瞬间感觉到刺骨的寒冷。我一动,发现汗水已经在衣服上结成了小冰块。两名驾驶员一看情况不对,就用大衣把我紧紧裹住,这样我才慢慢醒了过来。
在这个过程中,孔书记一直在跟札达县边防营的营长沟通,让他们赶紧出发,尽快搜救。第二天天亮了,部队官兵终于找到我们,车已经快被厚厚的雪完全掩埋了。后来知道孔书记一晚上没睡,一直在等电话。他们刨开雪,看到我们状态尚可,就赶紧给孔书记回电话。
没有孔书记,我可能就没命了。是孔书记用他的真心守护着我。那年的雪实在太大了,我被封在札达县整整一个多月,拍了很多照片。回来后,阿里的行署专员对我说:“查了一下,你是西藏自治区第一个大雪封山后去古格王朝遗址的记者。”那可是鸟都飞不进去的地方,我居然去了,这真是职业生涯中一段极为难忘的经历。
后来,我就回拉萨了。最后一次见孔书记,是在1994年的七八月份,他来拉萨出差,带着两个孤儿到我画室,说,“给你拿了两筒咖啡,铁筒的”。我一般画画是从晚上画到凌晨,然后就睡不着了。别人喝咖啡提神,我喝了咖啡反而能睡着。孔书记知道这一点,专门给我带了两筒。没想到,一筒没喝完,另外一筒还没开,就接到了孔书记去世的噩耗。
丹青告慰
我和孔书记是很好的朋友,之前我承诺给孔书记画一幅画。孔书记说:“好呀,你画什么都可以,我都要。”但是,还没画,孔书记就走了。
一直以来,我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兑现这个承诺。书记去世之后,我终于完成了这幅画,画的是书记看望一位藏族老阿妈的情景,从起笔到完成,大概用了半年。这个场景并不是我亲眼看到的,而是根据其他见证者的描述。

画中,老阿妈手关节膝关节都是变形的,她疼痛难忍,孔书记撕开膏药,轻轻地为她贴上,以减轻她的痛苦。绘画作品不像文学作品那样描述得非常清晰,更多的是通过视觉传达信息。我没有画书记开会或者见很多人的场景,而是将绘画融入生活,所塑造的书记的形象并不是高高在上的、要被人仰望的,而是深入群众的、贴近百姓的。

有人说这个老阿妈怎么这么苍老,但你去西藏能见到很多这样的老人。我想传达的是,从生活的细节来感知孔书记这一主体。所以,我用的调子相对凝重,能更丰富地展现孔书记的内心和老阿妈的期待。我觉得这个场景最能诠释我心中的孔繁森。对于阿里老百姓来说,他就像救苦救难的菩萨一样,为老百姓解决了很多困难。所以,我没有选择宏大的场面去歌颂他,而是选择了一个比较日常的、细微的切口去表现他和老百姓相处的点点滴滴。

编辑 | 宣教部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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